《世界经济与政治》2020年第9期

必要性现实主义：重构修昔底德的权力理论

李隽旸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研究员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

【内容提要】与其说修昔底德例解了国际政治的结构现实主义，不如说修昔底德的权力理论建构了一种“必要性”现实主义。作者借助同时代文本和古代注疏细读修昔底德对城邦国家权力互动的记载，重构其权力理论。史书中最重要的两个决策（斯巴达宣战和雅典发展帝国主义）都是围绕“必要性”展开的行动场景，结构上都具有困境、恐惧和主动决策三个要素。决策是困境与恐惧的产物。静态的必要性场景通过一定法则组成场景序列，展示权力的动态互动过程。必要性场景及其序列即修昔底德的权力理论；根据场景核心要素，修昔底德的权力理论是一种关于必要性的现实主义。相较于结构现实主义，修昔底德权力理论为权力本体论的核心争论——在权力施展过程中行为体与结构的关系——提供了更充分细致的理解，因此不是结构现实主义的例证。必要性现实主义是对修昔底德更准确的解读，并为现实主义理论光谱补充了一个新的理论提案。

关键词：修昔底德；结构现实主义；“必要性”；权力